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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蒋璟璟

山东淄博烧烤出圈，当地一鸭货店小哥也被这波“烧烤流量”意外捧火。这位小哥因其帅气的长相和健硕的身材，引来众人围观打卡，其社交媒介账号一夜之间涨粉过万。网络热传的视频中，一身黑色背心的伊扬正在认真工作。有网友注意到，伊扬不只是被打卡拍照，更有女顾客直接“上手”。一名女游客拿着手机拍摄视频，向小哥伊扬询问能否摸摸后，直接上手摸了摸小哥的肌肉。视频发出后，引来不少网友质疑。（新闻晨报）

风口的淄博，渐趋魔幻。在极短时间内，四面八方的游客，如潮水般涌入这座新兴的“烧烤之城”。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，人多的地方必有故事。当下的淄博，汇聚了五湖四海的外乡人。这其中，有吃货，有直播客，有青春的旅行者，也有跟风的“赶集人”。在赏味、打卡的表象下，每个人的“淄博行”，各有各的心思。寻味之旅的背后，是表达的欲望，是流量的野心。当“烧烤”本身的舆论热度悄然衰减，人们迫切地寻找新的话题与兴奋点，藉此来“不虚此行”。

游客的关注点，从烧烤转移到鸭货店小哥，这种注意力的漂移，早可预见。事实上，就如同以往案例中所呈现的发展脉络一样，网红化的造景热潮，总有其鲜明的生命周期和演进规律。简而言之，其大致模型，就是“聚焦—涣散—反噬—淡忘”。随着鸭货店小哥伊扬“横空出世”，大致预示着，一场以淄博为主角的大戏，已开始切换到了第二阶段。在这一阶段，游客和网友的兴趣逐步从“烧烤”外溢，通过不断找寻、制造替代性的谈资，来为这波刻奇狂欢延时。

淄博烧烤的碳火鼎盛，尽管释放出了巨大的热能，但依旧不足以给“网红化”持续供能。是驾驭流量，还是被流量驾驭？说到底，其实可以置换为另一个问题，那就是“风往哪里吹”的问题！当下来看，这股劲风，一夜之间吹到了鸭货店小哥伊扬身上。一众“专业眼光”“操盘能力”卓绝的博主、主播，迅速选中了伊扬。于是乎，众人闻风而来围观打卡，并且在“女游客上手摸肌肉”的擦边球撩拨中，把剧情推向火爆的高潮。恍惚之间，伊扬与淄博，俨然命运相连。

开店做生意，伊扬自然是想着“和气生财”，于是即便面对女顾客“摸肌”的无理请求，也只是默默忍受。而伊扬事后也坦承，内心是抗拒的，“当时大脑一片空白，很惶恐。”不妨试想一下，若是伊扬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拒绝，他又会遭遇些什么呢？或许会被网红博主们塑造成无理、膨胀、耍大牌的模样吧。“我现在就像一艘小纸船，在网络大海中漂泊，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浪潮打翻”，对流量的凶险，伊扬心知肚明。

无论是淄博的烧烤，还是猛男的肌肉，都是被把玩的对象。这种把玩，有的是用口舌，有的是用指尖，但归根结底，其不过是流量的垂幸与调教。一念之间，天上人间。